看着她的背影,沈星川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拿起电话告知了对方自己的需要,末了还要了一副醒酒药,以备不时之需。
到底是高级住所,二十四小时待命的管家既有眼力见的将贴身换洗衣物递给了她,而后面带笑容的将门合上。
空旷的客厅里只亮着过道的顶灯。
暖黄只堪堪爬到茶几下的地毯。
没有窗帘遮挡的落地窗漫射着远处大楼广告天幕上五彩缤纷的色彩,在冷灰的地砖上铺就一条若影若现的科技彩虹。
沈星川带着沐浴后的水汽,悄无声息的闯入了这方静寂。
红酒的果香在封闭空间中肆意冲撞,沈星川皱了皱眉,将茶几边缘所剩无几的红酒挪到了中间。
苏丝弦坐在落地窗边的高脚凳上,对她举了举手中不知道是一条热搜“我……。”
听着这不知从何而起的问题,沈星川脑中空白。
喉咙一紧。
苏丝弦似笑非笑的呵出一口气来,像是脱了线的木偶,失力的往沈星川肩上靠去。
肩膀承受不住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,沈星川顺势倒在沙发上。
好在昂贵的沙发足够宽敞,足够两人躺卧。
沈星川一时间心跳如擂鼓,柔顺的发丝如同微小的电流一般滑过她的皮肤,实在过于扰人。
她下意识想要脱身,但胳膊却被抱住。
小心翼翼的试了几次之后,便放弃了这个想法。
艰难的抬手勾到了搭在沙发背上的毯子。
轻轻盖在醉入梦乡的人身上。
毛茸茸的珊瑚绒面接触到了面部,苏丝弦不舒服的蹭了两下,在沈星川的肩颈处寻了个好去处,便极为坦然的深睡下了。
枕在沙发上不敢动弹,沈星川呆呆地望着屋顶。
她觉得自己也像是苏丝弦所言的,寄居在皮肉所塑空壳之内的人。
未成年思想体仅剩下一半的灵魂,是如何也不能拼凑出二十年后的完整人格的。
自己不能为二十年后的沈星川,做出与苏丝弦相关的任何决定。
她不知道,那颗在初次见面便已然跳动不已的心脏,是否会在多年趋近向平静的生活中,迈向人面不知何处去的结局。
看着灯光在屋顶涌出波浪一般的光纹,那如海一般寂静的浪潮,翻涌进了脑中,她沉沉睡去。
墙上的钟表指向了九点整,缓缓转醒的沈星川抬手去够茶几上充了一晚上电的手机。
刚开机,4g信号还未稳定的卡在满格的地方,一连串的微信、未接电话、未读短信便险些将屏幕挤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