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礼完毕,她这才抬眼,白芍“……?”
……什么?成亲……?结为道侣?在见第一面的时候?谢挚疑心是自己听错了,或者就是白芍在逗她玩,可她看白芍神色认真严肃,竟也不像是在与她玩笑。
“……你是……认真的吗?”
此事真是十分离奇,谢挚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,只是呆呆地望白芍。
白芍闻言愈发认真,道:“谢姑娘什么话,婚姻大事,岂能儿戏。”
再诚恳道:“更何况,你我已有肌肤之亲,事情既已发生,我便必须负责。”
谢挚听她这样标致正经的一个人物,看模样,分明如同雨后池塘里一盏素丽的净荷,竟一口一个“肌肤之亲”
,半点也不害羞,倒好像自己……真跟她有些什么似的,困惑之余,也难免心头涌上些羞恼,连脖颈都晕开一片粉意:“你在胡说什么……我哪里与你有什么……有什么肌肤之亲!”
白芍愕然:“可是你都……亲过我了,还舔了我的嘴唇,这难道不是只有妻子才能做的事么?”
说着声音渐小,垂下长睫,抿唇不语,脸颊浮上红晕,显然也颇不好意思。
“我哪里有——!”
美人含羞,恰如春叶沾露,自然十分好看,谢挚却顾不得欣赏,当即扬起声音,想为自己分辨,说到一半,却硬生生地卡住了。
……好吧,她是模模糊糊地记得,在方才溺水的时候,白芍为她渡气,她表现得……有那么些许渴求迎合……但那也不是……亲吻,只是人的本能反应罢了!
还什么……舔……说得这么暧昧……这人怎么什么都往外说的!
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害羞!
谢挚暗暗咬牙——明明看着这么聪明,原来竟是个傻子……她有了底气,不顾发烫的脸颊,反驳强调道:“……那并不是……吻,只是我不慎溺水,你为我渡气,仅此而已!
难不成你随便救一个人,便都要娶吗?”
白芍茫然不解,想了片刻,才道:“可我也……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救的……”
“在水中为你渡气,那是救人的必然之举,我并不会以此便说这是亲吻,在你醒来后向你求亲……”
她无意识地轻抚嘴唇,似在回忆当时的情形,睫毛颤了颤,复又抬起。
她有一双极清透的眼睛,像水洗过的琥珀一般,偏偏眼神又分外认真,定定地落在人身上时,便仿佛世间只能看见一个人,连谢挚触及白芍的目光,也不由得心间一烫。
“但是,在我带你出水之后,你已不必我再渡气,我还是渡与你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