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觉睡不成是小,就连清净也没了。
可世间哪有后悔药?赵留行终究要为惹上小家伙付出代价。
且看他伸手抱起他的小祖宗,谁成想小祖宗脾气大,记着他的仇哄了半晌也不见哭声变小,就这么哄来哄去,别说怀中的娃娃哭个不停,就是他个七尺男儿也想跟着哭泣。
赵留行欲哭无泪坐在门廊,来者不善贺松月起初只瞧见了柳善因的脸,并未察觉她身边站着的人。
直到姜阿月转过头,她转眸盯上了她。
这人是谁?王城之下,还能有人与她结伴?贺松月上下打量,姜家的女儿实在太多,六娘又鲜少出门,她不认识眼前人也正常,但姜阿月认得她,威名赫赫的滏阳郡主,处处招摇的霸道王女,叫她如何不认得。
姜阿月甚至还记得前几年,也是在这探春宴上,因为自己名中也带了个月字,就被那些谄媚贺松月的人一顿拉踩挤兑,气得她有好久未曾出门。
只是这种小事,眼前人恐怕早就忘了吧!
姜阿月回看贺松月,眼神中隐隐带着怨气。
贺松月挑起眉,带着偏见冷哼,头顶的洛阳红就跟她的性子一般扎眼。
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,就被不远处缓步行来的秦宿荷打断,“能来这儿的,哪个不是收了晋国夫人亲自下的帖,郡主说她有什么资格参加?还是说郡主是对晋国夫人的安排不满?”
奉宁侯夫人说话终究有些分量。
贺松月也是个欺软怕硬的,她转头看见秦宿荷,一时无言。
秦宿荷在小道上站定白了一眼她,眼前人这些年在王城的名声算不得好,她想就个这样的跋扈货,怎堪为三郎良配?哪怕她姓贺,是呈王的女儿又如何?要是真叫三郎吧她娶回家,可还有太平日子过?秦宿荷觉得贺盈安一心想让贺松月嫁给赵留行,并不是真的为了让贺赵两家情谊永固。
她分明就是见不得她儿好,要报复她儿,也报复她。
若是如此,她倒宁愿那姓柳的老实丫头做她儿的媳妇。
“六娘,你们过来。”
秦宿荷朝姜阿月摆了摆手,姜阿月便将柳善因一块带到了她面前。
六娘?原来这小女郎是姜家六娘。
贺松月诧然去看,她不敢相信短短两旬柳善因竟然勾搭上了奉宁侯府,好手段!
真是小瞧了她去——可她压根不会认秦宿荷这个生母,她眼中只有贺盈安才是赵留行唯一的母亲。